吴甘沙:自动驾驶——一个独特的长赛道商业化样本

自动驾驶的全球竞争从研发到实践才刚刚开始,那么中国能否引领时代的潮流、引领世界的变化吗?驭势科技联合创始人、董事长兼CEO吴甘沙讲述了以驭势科技为代表的中国自动驾驶技术研发公司正在呈现他们的强大的竞争力和无限的创新可能。本文内容为演讲实录。

如果说AI是下一代信息技术的皇冠,自动驾驶可以说是皇冠上的明珠,它特别符合创业的方向。为什么?它满足两个要求,首先它要解决亿万人的痛点,同时它又是一个万亿级的市场。它其实是七个万亿级市场的赋能技术:汽车、出行、物流、能源、大消费、商业地产和智慧城市。

真正的无人驾驶为什么难?

自动驾驶不是一个新鲜的东西,2005年因为DARPA自动驾驶挑战赛的胜利成为现代意义上自动驾驶的元年,2009年纽约时报记者、普利策奖获得者约翰·马尔科夫揭露了谷歌尝试自动驾驶商业化的勃勃雄心,到2015年第一个面向大众的智能驾驶产品出现了,就是特斯拉的Model Autopilot。从2015年到今天已经又过了那么多年,自动驾驶是不是势如破竹般的发展呢?其实并不是。

在2019年,马斯克预言到2020年的时候将有100万辆自动驾驶的车辆在大街上跑,这个预言并没有成为现实,但是从2000年到2023年,马斯克每一年都会预言在当年年底自动驾驶就会来了,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如愿。

所以真正的无人驾驶为什么那么难?首先99分就等于0分,从2015、2016年开始,无数的创业公司,在前几年势如破竹般地到达了99分,但它可能永远卡在了那个地方,剩下的那1分可能需要再付出99%的时间和精力。

无人驾驶到底做得多好才能够商业化呢?在汽车领域我们常常说六个九,六个九是什么概念?如果自动驾驶是一场考试,考100万次只能允许你有1次没拿100分,这就是你要能够达到的能力,而且非常不幸的是,无人车必须比有人车保守。有人驾驶出了事故不是新闻,无人驾驶出了事故可能会让一家公司挂掉,所以它一定会更加保守,除非你面对投资人难得的想要潇洒一把,这就是无人驾驶那么难的原因。

我们认为无人驾驶是一个20年的长赛道。刚开始的时候这个领域有很多公司,慢慢的公司越来越少,但到最后万亿级的市场才打开,这就是今天我们做自动驾驶创业碰到的一个很难的问题,我们一方面必须是一个长跑型选手、成长型选手,但同时在整个路程的每一个瞬间,我都必须放出我的光彩,不然的话,我拿不到钱也无法去支持这么一个高知识密度的这样一种研发。

未来终局:逐步集中

对于自动驾驶公司来说,你不可回避这么一个问题,起步没有谷歌、特斯拉早,钱也没他们多,人也未必比他聪明,你怎么和他竞争?没有一个公司能够回避这个问题。

就像跑马拉松,我们认为到达终局一定是个渐进的路线,引用《孙子兵法》的一句话:“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你先别想着要打败别人,要先确保自己能够一直跑下去,等待你的竞争对手退出。

渐进路线意味着什么呢?有三个可能性,第一种叫做乘用车的L2,相信乘用车的L2还会维持很长很长的时间,它是无限题库的考试,通过数据、通过学习,它能够不断地成长,乘用车的L2创业公司从来不是主角,它要思考的是在生态终局的演变当中如何不断地寻找机会。

第二种可能性叫做限定场景的L4,这是巨头忽略的边缘市场,因此也是创业公司最适合切入的市场,需要找到一个锐利的切入点,在细分市场率先实现L4和商业模式的突破。

第三种是最后10公里的L4,场景特别多、特别杂、起量慢,我们采取了一个策略叫做平台化和通用化,而且在这个行业里面,可以跟很多垂直领域的巨头来合作。

所以你要渐进路线去跑20年,你可能就围绕着这三个方向去走。这是我们对于自动驾驶到达终局的理解:L2做大规模,积累数据,实现局部场景向L3和L4的跃迁,不断地在生态终局的演变当中找机会;限定场景的L4要从细分市场找到痛点,实现商业模式的突破;最后十公里L4一定是平台化和通用化,跟巨头形成一个很好的生态合作。
所以这就是竞和争和理解。我们在乘用车、商用车,特别是专用车、特种车,这一块实现了马拉松和决斗赛的不同分工。这个东西可能理解起来还有点复杂的话,从我们创业公司的角度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比喻,这就是隆中对,可以理解当时刘备是一个创业公司,他的实力不是最强的,他怎么办呢?一方面益州就是他的根据地,天险粮仓,立于不败之地,另外一方面在荆州跟孙权合作,所以乘用车就是你的荆州,而商用车、特种车、专用车就是你的益州,我们通过一个通用平台实现了自动驾驶的隆中对的策略。

自动驾驶——中国和世界

其实在中国实现自动驾驶是特别难的,因为车特别多,场景也特别复杂,比如重庆的一个立交桥,有5层、100个入口和出口,可能会让很多自动驾驶车辆绝望,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动驾驶中国的就是世界的,而且在中国解决自动驾驶有特殊的意义。2015年的一个统计揭示,中国每10万辆车就会导致104.5个人死亡,这比美国和德国的数量都多很多,所以它的意义是世界级的。

当然做自动驾驶也会碰到很多国界的限制。比如在中国有很多关于数据方面的要求,我相信在国外也一样,所以一方面出海之路还必须得走,为什么?如何向世界输出安全、可信合规和高性价比的产品方案,是摆在每个中国自动驾驶公司面前的问题。

最后做一个总结。当你去玩的时候你看到这么一个场景,远处的雪山是诗与远方,是终局,你时时得想着它。但同时你得脚踏实地走好脚下这段直路,因为这段直路没走好,你就退出了,但走直路的时候你又得看下一个转弯口,要准备好下一个转弯,我相信这是每一个自动驾驶或者是AI的创业者都面临的这样一种情境,期待我们中国的AI和自动驾驶创业能够越走越好。

转自 “哈佛商业评论案例研究”公众号2023-11-30,来源《哈佛商业评论》中国年会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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